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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犁破土 万象更新——“军垦第一犁”符号的生成逻辑

来源:兵团日报时间:2025-11-04 16:24:21 作者: 编辑:王祉珺 责任编辑:许灏

一犁破土 万象更新

——“军垦第一犁”符号的生成逻辑

李钦曾

“军垦第一犁”是兵团文艺史上最具生命力的经典主题之一。自20世纪50年代起,这一主题便在艺术创作中不断传承:沈明镜头下的《二人抬杠》定格了其初始形态;袁国祥的《辛勤耕耘》延续了奋斗叙事;宋兴华与杨丰的浮雕、李全淼的版画,则分别以立体与平面的艺术形式,勾勒出兵团人屯垦戍边的历史足迹。

这一精神意象也逐渐从艺术作品走向城市公共空间。为庆祝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成立30周年,张玉礼、杨美应创作的锻铜雕塑在石河子游憩广场(今军垦广场)落成,将历史瞬间凝结为永恒的城市记忆。2021年,石河子火车站广场的《年轻的城》群雕再次延续这一主题,展现出新时代兵团的蓬勃气象,共同构成具象化呈现兵团精神的文化符号矩阵。

如今,“军垦第一犁”已深度融入兵团人的日常生活。街头浮雕诉说过往,文创书签传递精神,博物馆陈列留存记忆,校园宣讲赓续血脉……可以说,“军垦第一犁”不仅是兵团文艺创作的经典主题,更是兵团精神的生动诠释——作为屯垦戍边实践的视觉符号载体,其“一犁破土”的开拓动能,彰显出兵团精神的奋进力量。这一符号以多元形式讲述兵团故事、弘扬奋斗精神,既是历史的见证,更是兵团人不断前行的力量源泉。

“军垦第一犁”的历史语境

1950年,在疏勒县草湖荒滩上,解放军战士犁地开荒(资料图片)。袁国祥 摄

尽管不同艺术作品的表现形式各异,但均围绕“人拉犁垦荒”这一原始生产实践展开,形成了高度稳定的视觉图式。沈明的摄影《二人抬杠》以“一人拉犁、一人扶犁”的“一对一”图式定格协作瞬间;宋兴华、杨丰的浮雕与袁国祥的摄影,则以“一人扶犁、多人拉犁”的“一对多”场景还原了集体劳作画面。这些跨越时空的相似构图,既浓缩了兵团创业初期“白手起家”的生存状态,也为追溯“军垦第一犁”文化符号的生成脉络、阐释其与兵团精神的深层关联提供了线索。

在兵团建设初期,“人拉犁垦荒”是历史条件下的权宜之计。1949年12月5日,中央人民政府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颁发《关于1950年军队参加生产建设工作的指示》,号召全军“除继续作战和服勤务者外,应当负担一部分生产任务,借以协同全国人民克服长期战争所遗留下来的困难,加速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建设”。1950年初,兵团初创时现实条件极为严峻。王恩茂曾指出,“没有一把坎土曼,没有一台拖拉机”。在此背景下,“人拉犁垦荒”成为唯一可行的生产方式。

据一位老军垦回忆:“没有牛,只好人拉犁。”这种看似原始的耕作方式,承载着兵团“白手起家”的艰难与坚韧——没有机械、没有经验,却凭借人力拉犁的拼劲,将“不可能”变为扎根戈壁的奇迹。值得强调的是,这一“权宜之计”具有鲜明的过渡性。20世纪50年代初,兵团农业机械化逐步发展。与此同时,军垦战士收集废铁、自制生产工具,逐步告别“八人拉犁”的原始耕作方式。这段从人力到机械化的转变,生动体现了兵团人“白手起家、坚韧不拔”的精神内核。

“白手起家”的视觉隐喻

“军垦第一犁”动作本身,是中国共产党人“白手起家”最鲜活的视觉隐喻。王恩茂说,“它(兵团)完全是白手起家,经过艰苦奋斗,才发展到今天。”兵团人将“人拉犁”动作升华为“以人力胜自然”的生存叙事,凝练为极具张力的视觉语言——粗粝的木犁、绷紧的绳索、倾斜的脊背、一致的步伐,汇聚成可感知、可共鸣的兵团符号。

“军垦第一犁”承载着兵团人“从0到1”的创业勇气,是兵团精神的“物质原点”。在1950年“没有坎土曼、没有拖拉机”的条件下,“军垦第一犁”成为第一生产资料,是“把广种薄收改成精耕细作”的实践工具,更是“向戈壁要粮”的信念载体。没有机械助力、全靠人力协作;没有现成经验可循,唯有摸着石头过河。这种“从无到有”的生存挑战,超越了单纯的生产行为,升华为“艰苦创业”的精神动能。

20世纪50年代初“二人抬杠”犁地场景(资料图片)。沈明 摄

“军垦第一犁”主题中的“一对多”图式,是兵团人“组织化攻坚”的集体主义缩影。图像中扶犁者专注把控方向,拉犁者步伐一致合力向前,深度契合兵团“军队转业、集体生产”的军人基因。这一动态不仅是劳动场景的记录,更是“众志成城”的部队基因在民用生产中的延续。这种集体主义的视觉表达,让“军垦第一犁”升华为群体精神的象征——它表明,兵团的“白手起家”,从来不是单打独斗,而是依靠组织的力量、集体的智慧,将分散的个体凝聚成改天换地的洪流。

“军垦第一犁”的精神内核,与新中国倡导的“自力更生”“改天换地的奋斗精神”高度契合。《中国人民解放军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版画作品选集》(1963年)前言如此评价:“他们用坚韧不拔的革命意志,把贫瘠戈壁变成绿洲。”这种“变荒芜为繁荣”的实践,正是新中国“自力更生”“改天换地的奋斗精神”的生动注脚。

“军垦第一犁”之于兵团,如同《义勇军进行曲》之于国家,它定格于兵团“零起点”的创业时刻——既是机械化未实现前的原始动能,更是“热爱祖国、无私奉献、艰苦创业、开拓进取”的兵团精神的深刻诠释。它如同一座沉默的丰碑,镌刻着兵团精神的源头——不在宏大的宣言里,而在“人拉犁”的汗水与脚印中。兵团力量的魂魄,不在于钢铁的锋芒,而是熔铸于“白手起家”的信念与众志成城的坚守中。

由此,“军垦第一犁”的精神内核完成了从“落后生产力”的具象记录到“兵团精神动力之源”的升华——它不仅是兵团创业史的视觉见证,更是驱动兵团精神生生不息的精神动能。

兵团人群像的精神锻造

将历史劳动场景升华为兵团精神的核心标识,是形塑“军垦第一犁”的关键环节。兵团文艺家将个体劳动经验转化为集体价值共识,最终锻造出兵团人的精神群像。“多人拉犁”的协作姿态,绝非简单的劳动场景还原,而是兵团“军事化管理”向“农业生产”转化的最初形态。军垦战士多为军人出身,延续“协同作战”的部队传统,拉犁时“一人扶犁把控方向、多人合力拉动”的分工,正是军队“集体攻坚”传统在农业生产中的转化实践。

沈明回忆“没有牛只好人拉犁”,看似无奈,实则隐含着“用组织力量弥补工具缺陷”的智慧——战士们将部队的“队列意识”“配合习惯”带入农业生产,用集体的力量打破单一劳作的“孤立感”。当时流传的“八人拉犁气死牛”歌谣,唱的不只是劳作的艰辛,更彰显了“众志成城”的力量。

“军垦第一犁”最核心的精神内涵,是凝结于“人拉犁垦荒”集体实践中的众志成城与集体攻坚。“一犁破土”的动作,象征着兵团人“向戈壁要粮、向荒漠要家园”的集体意志。战士们用犁铧翻起的不仅是泥土,更是“扎根边疆、建设祖国”的信念;他们流下的汗水,浇灌出的是“热爱祖国、无私奉献”的精神幼苗。这种信念超越了个体劳动,成为兵团精神的创业动能:它让“艰苦创业”从“不得不做”变为“主动要做”,让“开拓进取”从“个人行动”变为“集体自觉”。

综上,兵团人通过“军垦第一犁”这一主题,将个体劳动经验形塑为兵团人群像中艰苦创业、团结协作的精神特质。这种从“一人扶犁、多人拉犁”的集体劳动中凝练出的品格,正是兵团精神跨越时空的核心标识。木犁是“白手起家”的物质载体,拉犁是“团结协作”的行为印记,“一犁破土”是“艰苦创业”的精神内核,三者共同勾勒出兵团人“敢教日月换新天”的群像,凝练为兵团文化中最具辨识度的精神标识,更成为跨越时空的强有力精神符号。这种集体形塑,不仅让“军垦第一犁”成为兵团历史的“活化石”,更使其承载的精神基因,成为驱动兵团人不断前进的动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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