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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张者:新疆是我的文学创作之根

来源:石榴云/新疆日报时间:2022-09-04 22:07:17 作者: 编辑:叶小萍 责任编辑:曹强

鲁迅文学奖获得者张者:新疆是我的文学创作之根

刘萌萌

张者。(来源:本人提供)

在刚刚揭晓的第八届鲁迅文学奖中,张者创作的新疆题材作品《山前该有一棵树》获短篇小说奖。

“新疆是我的记忆之根、文化之根、文学创作之根。未来我想回新疆去体验生活,喝伊力特,把酒唱胡杨,对酒望大漠。”张者说。

张者已出版长篇小说大学三部曲《桃李》《桃花》《桃夭》,长篇小说《零炮楼》《老风口》,中篇小说集《朝着鲜花去》《或者张者》,散文集《文化自白书》等。其中,新疆题材长篇小说《老风口》曾入围茅盾文学奖。

兵团的儿子娃娃

张者。(来源:本人提供)

因为一块神秘的石头,上千名工作人员来到天山深处矿区。孩子们也随父母上山,在油毡和红柳枝搭建的教室里读书,炮声震耳、飞石乱起都是生活日常。在这里,张者度过了极为艰苦却充满回忆的少年时代,也构架起《山前该有一棵树》故事的框架。

“我的父母曾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职工,我曾跟随他们在一个荒凉的山谷生活。没有淡水,要用水罐车拉;没有蔬菜,也要从山下运。开矿时浓烟弥漫开来,大家居然在烟雾中躲猫猫,如在仙境。现在想想不可思议。记得后山的苦泉水边生长着唯一一棵沙枣树,在沙枣花开的时候,一群孩子手提录音机围着树跳迪斯科,如魔似幻。可是,无论多么艰苦,一群少年没有一个愁眉苦脸的,大家的生活还是那样快乐,可以说天真烂漫。”张者说,新疆孩子特别开朗活泼。高天,淡云,戈壁滩;昂首,望远,冰达坂……什么都不怕,再苦都没啥,这就是疆二代,兵团的儿子娃娃。

张者告诉记者,正是在这种布满戈壁和石头的恶劣环境下,教语文的胡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《树》。对一群生活在无树环境下的孩子们来说,想象一棵树是极其困难的,他便有了内心的愿望——“山前该有一棵树”。

“胡老师带着我们去想象一棵树、寻找一棵树,挖树、移树、栽树,去滋养这棵树,因‘树’而发生的一切就是小说的基本内容。”张者说,之所以写《山前该有一棵树》,是因为在相当长一段时间,他为这棵树操心。这棵树在废弃的矿山小学山前,繁茂却又孤独,在他心里生长了很多年,盈满他的思念。

写的不仅是树也是人

在这部短篇小说里,孩子们在作文中,写黄桷树的父亲是四川人,写大槐树的父母是北京人,写大榕树的老家在福建……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屯垦戍边人,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棵树,而每一种树都寄托着他们的乡愁。“当时,在寸草不生的天山南坡的山沟里,我们太需要一棵树了,一棵树有时候比水更重要。水关乎我们的生命,树却关系到我们的心灵,这不仅仅是遮阴那么简单。人类是树上下来的,我认为,树是人类真正的精神原乡。”张者说。

对兵团人来说,这棵树是一棵胡杨树,人们在它身上赋予了很多神奇的力量。

“胡杨树可以断臂求生,也可以向死而生。胡杨籽就像风车一样,随风而去,见水而停,春暖发芽,随季而长。胡杨寓意着扎根边疆、建设边疆、屯垦边疆、守护边疆的精神。我的父辈很多已经去世,长眠在戈壁滩上,他们和胡杨一样睡去了,还会醒来,活在人们心中。”张者说。

上海《收获》杂志副主编钟红明评价,山前“该”有一棵树。这个“该”,从环境生发,又带着明亮的希冀,成为一种向死而生的“精神信仰”。

“我希望能唤醒天山南坡被旷野和风沙尘封的生命意志,表现大漠边缘和戈壁滩上与生俱来的生存状态。当我动笔写这一棵树时,我才发现,我写的不仅仅是树,原来也是人。”张者说。

获奖是下半场发令枪声

在张者看来,文学创作是孤独的长路,大部分时间都是踽踽独行。获得鲁迅文学奖,如同漫漫长路上的加油站。

“写作不是为了获奖,但获奖可以鼓励写作。我希望我的写作有博大的气象,在技术上首先要拉开时空,不单纯地局限于某一个地域,所以我不断更换作品的背景、更换题材。”张者说,获得鲁迅文学奖只是文学人生上半场的一个美丽句号,也是下半场的发令枪声。

张者说,写作和自己的经历有关系,要成为一个专业写作者时,需要根据经历创造一个故事,于是他创作了《山前该有一棵树》,写了一个生存环境极为不完美的地方,因为“从不完美中发现完美,便是爱这世界的方式”。

“曾经的矿山小学已经废弃,山上的孩子已经飞向四面八方,大部分都下山走进了绿洲。我们现在紧密地联系着,有一个群,我还是群主,我们时常聊天。他们居然在节假日会开着车,去看看那所废弃的学校。”张者说,曾经的艰苦成了美好的回忆,也成为创作的宝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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