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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浓的年味 浓浓的真情

来源:兵团日报时间:2024-02-18 08:05:02 作者: 编辑:郭辰雨 责任编辑:杨波

浓浓的年味 浓浓的真情

年味是什么?

有人说,年味是腊月里陪伴父母,在市场上置办年货时的热闹场景;有人说,年味是农历大年三十一家人团聚在一起,吃年夜饭、看春晚的喜乐氛围;还有人说,年味是农历大年初一去拜年,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说过年好的那种感觉……

年味到底是什么?也许一千个人就有一千个答案。

无论是贴春联、吃年夜饭,还是守岁、拜年等,“年文化”代代延续、传承。

当年,兵团人在艰苦的环境下,依旧积极乐观,让每一个春节过得既简朴又热闹——备年货、办春晚、送祝福一样都不少。今天,让我们一起看看,那些停泊在兵团人记忆深处的年味。

大红春联写真情

杨铁军

上世纪80年代初,春节将至,在古老而广袤的豫东平原上,人们延续着千年来的习俗,从集市上买回红纸,自己动手写春联。

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,彼时,已步入中年的父亲,用他粗糙的双手裁开大红纸,手持狼毫饱蘸浓墨,然后提按顿挫笔走龙蛇的神情。

过年时,我家的门里门外,几乎都贴上了春联。那口简易的压水井上,贴着“川流不息”,那辆“28大杠”自行车上,写着“日行千里”。牛圈里,写着“六畜兴旺”。院门上,贴着“出门见喜”。就连一把残破的条笤,也被父亲写下“横扫古今”的字样……

我家的春联,质朴而又别致。村里的男女老少见了,个个忍俊不禁。他们似乎从这幽默风趣、土得掉渣的文字中,感受到了我父亲乐观向上、豁达自信的人生哲学。

岁月荏苒,转眼到了上世纪90年代。在农二师(现二师)二十一团三连工作的我,继承了父亲的传统,每年自己写春联。

那时,虽然有书法名家来到连队,为连队职工免费赠送春联,但依然有一些老军垦和我一样,喜欢自己写春联。三连老军垦黄锁就是其中一位。在战争年代,他参加过30多次战斗,冲锋陷阵,九死一生,后来学习文化,可以识文断字。有一年,他欣然提笔,写下一副春联:

上联:听毛主席话勇往直前

下联:跟共产党走道路光明

横批:战无不胜

黄锁的字体并不工整,但他却怡然自得,豪情满怀。乐此不疲的他,还高兴地给邻居小何献上“墨宝”。

上联:科学种田多挣钱

下联:致富路上跑得欢

横批:马上发财

小何读完上下联,立马喜形于色,等看到横批,更是笑得合不拢嘴:“这个好呀,哈哈。多谢黄叔了!”

黄锁也乐了。他对小何说:“你小子种地是把好手,但不能蛮干,要讲科学啊!记住,甜菜在前期管理时,不能大水大肥,要让它使劲蹲苗,把根扎深一点,下面的疙瘩才能长大,才能高产,增加收入。”

小何一边手拿春联,一边点头说道:“我记住了,我这就回家贴春联去。”

其实,这么多年,我除了自己写春联,有时也会收到友人的祝福。今年春节前,我收到了好友、兵团书法家郭成云先生寄来的快递——一副春联。

上联:龙腾盛世入诗歌

下联:春返神州舒画卷

横批:幸福人家

见到此联,我顿感欣喜无比。

冬去春又来,一年又一年。我想,不论是父亲亲笔所书,还是友人相赠,或是老军垦的墨宝,那一副副春联,写下的都是亲情,友情,浓浓的真情。不论时代如何发展,岁月如何变迁,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,对亲朋的祝福和祈愿,都会被一代一代传下去,永远也不会改变。

参加连队演出队

黄志英口述、杨君整理

1970年,19岁的我在农二师(现二师)二十五团二连生产一排一班担任副班长。12月初的一天,团里通知二连成立演出队,参加团里的春节文艺汇演。

对这次春节文艺汇演,连队领导十分重视,连长还在大会上专门作了动员。很快,连队就挑选出一批热爱文艺、会乐器的知识青年,以及像我一样工作表现突出的年轻人,组成一支20人的文艺演出队。

当时,演出队的同志和连队其他职工一样,每天上午要参加积肥劳动。到了下午,我们才聚到一起,在连队的大礼堂里排练节目。

第一天排练节目,我发现演出队里人才真不少,有会拉手风琴的,有会拉二胡的,还有会吹口琴的。就连比赛的节目,也都是几个文艺骨干合计后编排的。

一开始我们只准备了4个节目:京剧独唱《红灯记》,舞蹈《北京的金山上》,手风琴独奏和二胡独奏。考虑到当年二连种植的粮食产量比往年有了很大提高,演出队的文艺骨干们又商量决定,再编排一个自创的舞蹈节目:《二连打了个翻身仗》。

那时候没有音响设备,演出队的伴奏者都是些业余爱好者。他们手上的乐器,都是自己从内地带来的。但他们在给独唱和舞蹈演员伴奏时,神情十分投入。我们听到高潮部分,忍不住都鼓起掌来。

那时候也没有演出服,我们统一穿的是黄军装,男同志都是短头发,女同志们都梳着两条大辫子,感觉特别精神。

我参加了两个舞蹈节目。担心自己跳不好影响集体荣誉,每天下午集体排练后,晚上我还会找个空地,再练习半个小时。

一个多月后的一天,连长兴奋地告诉大家,舞蹈节目《二连打了个翻身仗》,被团里选中,要参加全团的春节文艺汇演。我们都高兴地鼓起掌来。

到了演出那天,团部大礼堂挤满了看节目的人。轮到我们上场时,一开始我们还有些紧张,但随着伴奏音乐响起,我们渐渐进入状态,完全融入舞蹈中……节目结束时,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
事后连长告诉大家,我们的节目不光得到了团领导的肯定,还获得了观众的一致好评。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。

高兴劲还没过几天,一天上午,连长通知我们演出队的成员,到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种畜场二队去演出,喜迎新春。

至今我还记得那个冬日的下午,我们穿着黄军装,外面套着厚厚的大棉袄,戴着棉帽,抱着乐器,挤坐在连队派的牛车上,朝着种畜场二队进发时的场景。

牛车在坑坑洼洼的碱土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,终于到达了目的地。我们受到当地村民的热情接待。

那天,我们演出队表演了5个节目,地方群众也表演了几个节目。演出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了。回去时,天已经黑了。

虽然那天天气特别寒冷,但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热乎乎的。这场兵团连队和地方乡村的联合演出,不光收获了地方群众的掌声和赞誉,更重要的是收获了兄弟般的情谊。

寒夜围炉话人生

吴永煌

我和柳智才没有任何亲缘关系,也不是老乡,只是普通的初中同学。我们的友谊迅速升温,始于49年前的那顿年夜饭。

1975年2月10日,黄昏时分,我们一家人正在准备年夜饭,父母围着锅台炸小鱼。突然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。开门一看,是柳智才。柳智才大我两岁,在农七师前山农场(现七师一二八团)一连工作。他穿戴严实,是来叫我到他那儿吃年夜饭的。

在我们老家有个讲究,除夕必须回家与亲人在一起吃年夜饭,寓意一家人团团圆圆。这也是我们中国老百姓最大的传统习俗。

父母与柳智才的姑姑、姑父比较熟悉,也了解他的情况。看柳智才态度诚恳的样子,母亲拿起桌子上的报纸,夹上几条刚炸好的小鱼仔细包好,塞给柳智才说:“留不住你们,那就带上几条炸好的小鱼,也多个菜。”

从我们家所在的前山农场果园队到一连不到两公里,我们很快就来到他的宿舍。

“同宿舍的其他人都去连部值班室了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拉亮宿舍的电灯。接着,他打开炉盖,用炉钩子捅了捅炉灰,加入几块煤炭,擦擦手后,从火墙上端下一个盆子。打开盆盖,一盆油亮亮的油饼呈现在眼前,还散发着浓郁的香味。

“今天连里抽我去食堂帮厨,多分了几个油饼给我,晚上还不用去值班。”他又从火墙上端下一个大缸子,得意地说,“我今天专门给除夕值班的人做了一盘卤肉,食堂班长特意多给了我一份,我就想起了你。”

虽然那时候肉并不贵,但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时,每家每户才能分上一公斤左右的肉。母亲很会过日子,每次连队分肉,她领回来后,总是把肉皮切下来,用一根铁丝穿起来,挂在门后。等到炕玉米饼时,就取下来在热锅里擦两圈。吃卤肉,那时真的是想都没有想过。现在,我们不仅有一盆油饼,一缸子卤肉,还有几条炸小鱼,我觉得这顿年夜饭特别丰盛。

集体宿舍灯光比较暗。柳智才打开炉盖,给宿舍增添了不少光亮。我们围坐在炉子旁边,一边吃着,一边畅谈人生,今后的工作,将来的爱情,未来的生活……

那顿年夜饭,我们吃了很长时间,话也谈得很投机。期间,柳智才起身往炉子里添了四五次煤,放在炉子上的盘子和碗,漆都被烤黄了我们都全然不知……不知不觉中,窗外已经有些微亮了。

3年后,柳智才从一连调入团部汽车连。当时团部汽车连的驾驶员和修理工大都是转业军人,他是唯一从连队调入汽车连的职工。我通过考试,从一名团场知青砖厂的工人成为学校的一名教师。又过了几年,他成为团场一家企业的技术骨干,我也成为学校的教学业务负责人。现在想来,我们的进步都与那顿年夜饭有着密切关系。毕竟,青春奋斗过,我们无怨无悔。

犹记当年豆子香

于三

2024年的第一个周末,我陪母亲去买年货。母亲买回一堆炒熟的红的、黄的、绿的豆子和各种干果。

母亲说,这些都是春节必备品。亲朋好友来家里拜年得好好招待一顿,开席前,大家围坐在一起,嚼豆子、嗑瓜子、喝香茶,拉拉家常、说说今年的打算,那气氛多好啊。

农场人喜欢吃豆子,而且把豆子当作春节不可或缺的零食,我想应该是源于舌尖上的记忆吧!

我出生在六师芳草湖农场。上世纪70年代,家家户户虽然不富裕,但为了过好春节,大人小孩都要做一身新衣服,还要准备丰盛的美食。虽然市场上年货并不多,不过为了过好春节,家家户户都提前做了准备。

每年春天播种的季节里,父亲就和大家一样,在自家菜地里种上一些玉米,以及黄豆、蚕豆、豌豆等各种豆类。秋天,地里的各种豆子熟了,父亲就将收获的豆子装进一个个布袋子里,挂在房梁上留着当年货。

等到过了腊八节,父亲会骑着自行车驮上一袋黄豆,去连队豆腐坊换豆腐,剩下一些由母亲炒熟了当作过年的零食。

那时候没有空气炸锅,炒豆子用的是平日里做饭的大铁锅。用大铁锅炒豆子是项技术活,直接将豆子倒入锅里炒,由于受热不均匀,豆子不是炒煳了就是炒生了。农场人就将豆子和沙子一起炒,味道好极了。

炒豆子的沙子来自连队涝坝边的沙滩。母亲将我们用水桶抬回来的沙子,一点一点倒在纱布上,然后细心地将沙子里的泥土筛去后,就开始入锅翻炒。

翻炒一会儿,母亲用手感觉一下锅里沙子的温度,待到沙子散发出炙手的温度,再把豆子倒入锅里,同沙子一起翻炒。在沙粒热情的拥抱下,豆子们调皮地跳跃着,发出噼噼啪啪欢快的声响。

不一会儿,屋里就弥漫着浓浓的豆香味。孩子们都围到铁锅旁,时不时地如火中取栗般拿出几粒豆子,放在手心里颤颤颠颠几下,就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。

豆子炒熟了,父亲将锅里的沙子和豆子一起倒入事先准备好的筛子里,不停地晃动筛子。沙子又回到锅里,筛子里只留下一粒粒炒得通体焦黄、散发着香味的豆子。

由于黄豆、豌豆、蚕豆等各种豆子大小不同,所以每一种豆子都要分开炒,除了炒的时间长短不同,炒的方法也不相同。

在母亲炒的所有零食里,我最喜欢陪在母亲身边看她炒玉米粒。母亲将一小袋玉米粒放在身边,待锅里的沙子炒烫了,就搲两碗玉米粒倒入锅里继续翻炒。当沙子将足够的热量传递到玉米粒上,一粒粒玉米粒就在锅里炸出一朵朵美丽洁白、香气扑鼻的玉米花!有些个大饱满的玉米粒在炸开花时,因为用力过猛跳出锅外,便成了我们兄妹几人争抢的目标。

沙子炒豆子忙活完了,豆子被装入袋子,等过年摆上桌当作零食。沙子也被装入袋子挂在房梁上,来年继续使用。一年又一年,沙子上裹满了豆子里渗出的油脂,也有了浓浓的豆香。

终于要过年了,农历大年三十晚上,母亲将炒熟的豆子装盘,和各类糖果一并摆到桌子上,等待着前来拜年的亲朋好友享用。农历大年初一一大早,首先来拜年的往往是连队的孩子们。他们成群结队挨家挨户拜年。“叔叔阿姨过年好!”在孩子们齐声搞笑的表情和拜年声中,大人们抓起一把掺和着豆子和糖果的零食,装入每个孩子的口袋,当作礼物送给孩子们。

伴随着香喷喷的沙子炒豆子,连队里的孩子长大了。每到春节,儿时的玩伴再次相遇,一边吃着五颜六色、色香味美的零食,一边念念不忘说着过去谁家的豆子里沙子没筛干净吃着硌牙,谁家的豆子炒煳了没有了豆香,谁家的豆子又香又酥,仿佛口中正在咀嚼着沙子炒豆子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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